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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的租碟店,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小伟 beebee公园 2019-06-11

押金十块,一天一元。手里拿着没有封面的光碟,你知道一下午的快乐有了保证。

没有打分,没有短评。经过多年历练的你拥有扫一眼封面就能辨别优劣的火眼金睛。

在一上网座机就占线的那几年,租碟店一度承包着每个国人的周末与晚间。

自从租碟这门行当问世以后电视上的画面基本就都沦为预告片了。

人们就像重返自然的野兽,在食物的选择上再也不是被动的定时定量。租碟店成了大家完成精神高潮的最后落点。

对于走进店里的人来说选片是他们面临的第一个困境也是租碟的最大乐趣。

拨开门帘里面全是期待,你即便不租看封面也能爽半天。

再见多识广的人也不敢保证通过封面的信息可以准确判断出里面是否是自己想要的内容。

信息不对等让每次下手都形同下注。

当年抱着探索的态度租下索多玛的我,在看见把翔吃进嘴里那一刻才意识到这是一次多么失败的赌博。

但又正是这种投机取巧的气质使人不能自我陷溺其中。

就是这个顶火的欧美奇幻画风封面骗了我,至今都让我心存阴影,所以你千万不要尝试。

不得不说当时在仅有封面与夸张的片名可以参考的情况下,人们选片反而比现在干脆得多。

大概是知道得太多后反而会畏手畏脚,无知的我在莽撞中接触到了更多新鲜的东西。

这让我联想起眼下形同荒原的感情世界,都是因为还没尝试爱过就已经在推演婚后生活。

感谢曾经的冲动与不计后果。虽然因此落下不少遗憾,但也教会了我什么叫做致命快感。

租连续剧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规矩,那就是一定要检查确定老板的光盘齐不齐。

连续剧最怕中间差一集。那感觉简直就像老鼠屎掉进了奶油蘑菇汤,再可口也全没了。

所以像流星花园还珠格格这种大作,刚到货时老板是不愿意租给散客和小朋友的。

有会员的熟客直接整套租走,想第一时间尝新货还得排队摇号才行。

虽然当年没有共享经济这个说法,但租碟店或许是至今唯一一个有着明确盈利模式的共享生意。

九十年代无数下海浪子第一站就是租售光碟。

大浪淘沙,君不见当世无数英雄豪杰,脚下阶梯的第一阶便是一箱箱的光碟。

记得当年楼下的租碟店租碟必须先开户,开户押金50元。

这钱我自然是出不起的,所以租碟时只好报爸妈的名。租了碟拿回家里迅速看完,然后单独贴一块钱给老板让他别再本子上记录这笔交易。

当时看到老板那本厚厚的花名册也是震惊了。

对我来说那就是一本移动的金砖,租碟在我眼里成了一本万利的生意,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人生理想就是长大以后开家自己的租碟店。

两千年初韩国电影电视剧的最大标签不是偶像和综艺而是“爱情”。

一般租碟店韩国片都是独一区,而且位置一定比较靠里。

通常这一类光碟总是容易带有碟面被磨花的问题。

放起来电视不停发出“鸡鸡鸡”的声音。

在租碟店里练就了一身羡煞旁人的童子功的昆汀曾在采访中表示过当下人们观影习惯的担忧与伤心。

他认为流媒体时代人们不像过去那样投入了。

“我从没见过谁直接跳过片头曲,然后再快进五分钟,然后就干别的去了。”

虽然没有海量弹幕,但在租碟看的时候身边常有两三个可以发声的朋友。

一张碟可以翻来覆去看个好几遍。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等着和朋友见面时一起评头论足。

关于租碟我还有一段酥酥的回忆。

通常在租碟店的最里面有两排画风与众不同的货架。一个抬头标签用马克笔写着“恐怖”,另一个写着“伦理”。

那个暑假的下午,常和我一起看片的邻居家姐姐问我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她告诉我她看到店内光线最昏暗之处有一张叫《本能》的碟。

据她观察出租频率绝对全店第一。

而且租客从不报片名,只是对老板竖起食指比出个“一”。样子颇为神秘。

但当我站在这张碟前时周围的气氛实在是让我太紧张了。封面上伸着利爪的莎朗斯通让我觉得比异鬼还要恐怖。

最后在我的说服下摇摆不定的姐姐和我租了一盘数码宝贝。

回去的路上我感觉她有些失落。虽然后来那天下午我们依然很开心。

有些记忆之所以可以如此深刻,我想大概是因为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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